那人脸上僵硬的笑笑,说:“啥事么?”
祥子往前凑了凑,说:“今天,有没有见到个骑白马的姑娘,朝这里来?”
那人,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地说:“这地方,有两三个月不来人咧。
自打盛世才的人和马仲英干过仗,死咧不少人。放羊的人,都嫌这里阴气重,不愿来。我生来胆子就大,我不怕啥。”
祥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马仲英死的那些人,都咋处置咧?”
那人长叹一声,说:“都捡到车上,拉到前面的碱沟埋咧。”
说着,朝西南方向指了指。
祥子接着又问道:“里面,有女的么?”
那人笑着遥遥头,说:“哪我咋知道哩,光死人就拾掇咧两天,到处还冒着烟哩,谁敢往前凑哩。”
祥子谢过放羊人,策马朝西南方向走去。
不多时,一道天然形成的深沟,便横在了眼前。
沟的两侧,长着疏密不等的芨芨草,沟底是泛着碱的湿土,有些低洼的坑槽里,还集着黄亮的盐碱水。
顺着沟槽往前走,在拐弯处,新土堵住了沟的两头。隆起的土堆,都高过了沟沿。
空气中,还隐隐散发着腐尸的气味。祥子叹息的摇了摇头,便勒马朝东而去。
此时,西边的太阳,已经开始泛红。
凄凉的战场,只有几只麻雀,在不知忧愁的来回飞翔着。
极目望去,夕晖下,几户人家的屋顶,升起的袅袅炊烟。给这块凄惶的土地,平添了一丝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