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硬要从干透的血迹里,喊出一块能吃的肉似的。
那声音,让人听着心里直犯燥。
祥子被这阵刺耳烦躁的叫声,从熟睡中硬给弄醒。
白亮的光线,刺得眼睛,一时难以睁开。
他有些丧气地揉了揉眼,起身捡起一块石子,没好气地朝马车扔去。
乌鸦受了惊吓,尖叫着朝沟外飞去。
祥子见吃饱肚子的马,卧在坡上晒太阳。
便懒懒地起身,瞅了眼微微隆起的坟堆。
拿起铁锨,平整了两道沟洼,移开几个石头,终于整出一条,可以让空车勉强上来的便道。
他将马车赶到离坟堆不远的土包,装满土,拉来卸到坟堆上。
几个往返,坟堆已变成高高的土丘。
他又运来石头,在坟堆周围严实地围了一圈,又在坡前,挖来一墩芨芨草,种在坟头。
这才满意地转身,来到窑口。
仔细端详了一会,觉着有些不妥,便拣来一些石块,磊在洞口。又在上面倒了两车土。
修正得完全和周边的地貌连成了一体,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有筒口的痕迹。
这才长吁了口气,来到坟前。
深深鞠了一躬说:“兄弟们,我要走咧。请你们的在天之灵,好好守着这些货,或许日后有用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