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祥子便依次把三人扛到斜坡,摆放整齐。
尔后,面显诚恳地说:“兄弟们,我只能把你们埋在这里。
荒郊野外的,我没法给你们弄棺材,只好暂时委屈你们。
等日后有机会,我一定设法把你们重新安葬。”
说过,祥子索性光着膀子,拎把铁锨,先在坡上比量着画了线,然后便啃吃啃吃地挖了起来。
等祥子挖好了坑,铺上稻草,将三人移进坑。
晚起的那弯瘦月,已不知啥时,悄然地镶在了深蓝的天顶。
和繁星一起,弄成了一副美丽的图案。
祥子,坐在散发着泥土香味的土堆旁,目光悲怯地瞅着坑内那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的稻草。
声音软软地说:“兄弟们,只能这样咧,等有机会,我一定给你们弄口棺材,别怪我,安心上路吧!”
一只老鼠,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突然从祥子的脚下跑过。
倒让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头发不由得竖了起来。
忙完了坟上的事,祥子是又累又饿。
他将马腿拌好,放在坡下吃草。自己慵懒地在车上躺了一会,便打起精神,掏出干馕凉水,胡乱地吃了起来。
刚刚填饱了肚子,一阵强烈的困乏,便压迫了全身。
祥子用力摇了摇头,他不敢就此睡去。马在坡上吃草,怕山上有狼。
于是,便拖着疲惫的身子,拾掇了一些撒落在地上的稻草,夹在腋下。拎着夹袍,朝马乏乏的走去。
几只早起的乌鸦,像是嗅到了留在车上的血腥味,趴在车帮上,“呱呱呱”地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