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灯一直亮着,女人灵巧麻利的身影,欢快地晃动在昏黄的光线下。
说实话,她的岁数并不大。
也许是显老的装束,和被困苦岁月磨砺得,使她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得多。
一阵扑鼻的肉香,将祥子从心猿意马的遐想中,拉了回来。
痴呆燃烧的马灯,已被弥漫到了,带着浓重香味的蒸汽里。
屋内,显得更加昏暗迷离。
“大晚上的,咋还熬肉哩。”是里屋传来的声音。
祥子忙起身过去,女子也随后拎着马灯进了门。
欣喜地说:“你头先烧得直说胡话哩,腿上的口子溃了脓。
是这个过路的兄弟,给你治的伤,还上咧药。”
炕上的男人,忙坐起身,说:“多亏你哩,也不知让我说啥好哩。”
祥子忙摆手说:“不算啥,是我遇上咧。”
女人,胡乱地摆弄了一阵炕上的衣物,拧身麻利地将小桌支到炕上。
又将马灯,挂在屋顶吊下的木钩。
顿时,小桌便被笼罩在一片光明下。
女人,脸上表情活泛地说:“我闷了干肉锅贴,说话就好。
我到二爸家寻瓶酒去,你陪兄弟喝几盅。”
祥子刚要拦挡,女人的脚步,已经响在了屋外。
祥子疑惑地瞅了眼男人,试探的问道:“咋就让狼给扯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