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起抬头,视线正好碰上了一双真诚,而又友善的目光。一时,竟窘迫的不知所措。
不知怎地,黄兴突然感觉,对方的目光,竟神奇地打开了自己的心门。
心室里的陈年旧物,完全暴露在一片明媚的阳光下。让封闭多年的心房,骤然变得敞亮了起来。
就在黄兴懵愣迟疑之际,牡丹冲他淡然一笑,若无其事地说:“不方便说,就不说了。”
黄兴急忙道:“没啥不方便的,我就没把你当外人。”
话一出口,把自己也吓了一跳。才认识两天,咋就不是外人了?
但是,黄兴还是在牡丹柔和亲切的目光照射下,像涓涓溪水似地,将自己如何从军闹革命,怎么为强哥报仇sha ren,避祸走西北。
又如何情留运城,杀倭寇为妻女报仇。流落xin jiang三四载,细细地述说了一遍。
忽喜忽悲,忽忧忽恨的讲述,直弄得两人的眼中,都充盈着两窝晶莹的东西。
一阵哀婉悲凉的沉默,悄然笼罩了孤独的凉棚。
一缕清风吹过,将牡丹乌黑的秀发,抚摸得更加凌乱。
牡丹伸手捋了捋秀发,轻叹口气。优美地,扭动了一下白净的脖子,像是努力忍下了一股酸楚的东西。
而后,冲黄兴凄美一笑,说:“想不到,你还经历了这么多。”
黄兴没说啥,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报以释然的微笑。
牡丹略显得有些激动,姣美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她边给黄兴茶碗换上新料,边用试探性的口吻,说:“以后有啥打算么?”
黄兴,洋溢着满脸豪气地说:“先回家看看她娘儿俩,安顿停当了,就去找个,真正能为劳苦大众谋福利的部队去当兵,跟着他们打鬼子。”
牡丹,欣喜和敬仰的目光,在黄兴的脸上停留了良久。
以至于,让黄兴感到,怀里的那只兔子,又活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