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惊愕般地楞了一下,刹那间,脸像是被抹了辣椒水似的,灼热了起来。
一股莫名的热流,在她的体内迅速地蔓延着。压迫得身子,像个漏底的麻袋似的,缓缓地蜷缩在了墙根。
娟子虽说对于男女之事,尚在朦胧之中。但像《水浒传》《红楼梦》之类的书,她是熟读的。对于西门庆和潘金莲的描述,她也是心慌而又好奇地,反复品读过。
所以,此刻的她,心里非常清楚,墙的那边,正在演绎着怎样的故事。短暂晕厥般的感觉后,娟子又被一股强烈的正义感,充斥着身心--决不能让这对狗男女,肆意下去!
她迅速站起身,脚步有些凌乱的,朝父亲屋子走去。进了客房,娟子便扯着嗓子喊道:“姨娘,给我找些红扣线。”
里屋,瞬间像是无人般地静了一会。接着传来桃子,有些慌乱结巴的声音:“哦,等会儿,我正换衣服哩。”
过了一阵子,桃子才一边系着衣扣,一边微红着脸,从里屋懒懒地走了出来。头发也凌乱得,像被鸡抓过似的。嘴里嘟囔道:“啥扣线啊?”
娟子也不正眼瞅她,嘴里没好气地说:“大红的。”
桃子狐疑地瞅了娟子一眼,心里明白了**成。她反倒心底踏实地甩脸说:“等着!我去拿!”
说着,抬手胡乱地捋着蓬乱的头发。扭着疲乏的水蛇腰,朝里屋走去。不一会儿,手里拎个针线篮子出来,脸色冷冷地说:“给!都在这里。”
娟子此时,心照不宣地和她耍起了赖。只见她接过篮子,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翻翻这个,又比比那个。饶有兴趣的样子,像是在选首饰似的,大有耗着不走的架势。
桃子,几次拿话点拨无果后。便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耻相,说:“我知道,你心里打的啥算盘。实话对你说吧,许营长还光着裹在老娘的被窝里。要不,你也进去焐焐。”
听了这话,娟子像是,突然被蛇咬了似地,从椅子上蹦起,目光惊愕,而又羞怒地瞅着桃子。嫩白的脸颊,涨成了紫红色。
她嘴唇痉挛般的颤抖着,吃力地说:“不要脸!”尔后,像是躲避瘟神似的,冲出了屋子。
娟子憋着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闷气,留意着大门的动静。
当听到父亲,一声声像要断气的咳嗽时,便迫不及待地冲出屋,拽着父亲瘦弱的身子,就朝自己屋里走。
她将父亲,按坐在椅子上。先是麻利地倒杯热水,教父亲缓了缓咳嗽。
有心把下午的事情和盘托出,又怕父亲一时感情上受不了,别再气出个三长两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