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消息,然则贺兰进明又凑近了秦晋几分,声音也压得极低。
“实话说吧,下吏在山东有亲戚任职,虽然陷身于贼首,却是一心向着朝廷的。其间,下吏的亲戚又使人捎来急信,称,称房相公的大军已经进入了山穷水尽的阶段,想必官方的军报此时也该送抵天子和政事堂那里。”
贺兰进明把话都说的如此明白无误,秦晋也知道自己必须得表态了,于是就点了点头,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房相公虽然甚少作战经验,但又哪一个名将不是从一名普通的军吏做起呢?所以这并不足以证明什么。”
又是一阵敷衍之后,贺兰进明陡而面色一变。
“难道大夫还以为这样一支东拼西凑的人马,能够和在两淮与叛军作战的个地方军相提并论吗?”
“如何不能?”
秦晋不想与贺兰进明在这个无聊的事件上进行争辩,也就有意无意的点了个头,以此来证明自己并无意彻底争执。
贺兰进明瞧见秦晋只是不断的摇头,点头,早就急的满头大汗,如果对方不吭听凭游说,那些哑巴吧之人岂非要寒透了心?
想及此处,贺兰进明又道:
“秦大夫若不信,下吏敢做赌发誓,房相公战败的军报将会马上被递送到长安。”
话音刚落,家老便悄无声息的进了堂屋内,又在秦晋的身侧耳语了几句。至此,秦晋脸上原本稍待红晕的神色已然彻底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表情。
实际上,秦晋也或多或少的假设过房琯的战法和对手情况,其战败的可能性与取胜的可能性仅只占了百分之二十而已。这是个看起来很低的数字,然则秦晋几次三番的以点醒,贺兰进明也立时有了警觉,知道自己没能切中秦晋的要害,而且还是一连两方面出手都被驳斥的体无完肤,现在又哪有精力做其他事情呢?
直到确认贺兰进明的话并非儿戏之言,秦晋脸上竟似乎笑开了化。
“你这不是杞人忧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