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易!”
芈凰抬起头来,目光看向远处郢都灰色的城廓若隐若现,城中灯火万千,随着山中迷雾,泯泯灭灭,“但是我们不能让他们等待太久,他们都期待着我能回去,却不知道我何时回去……一旦我们与若敖越椒之间的内战变成一场持久战,我们就会同时面临北方晋国和南方吴越之国的觊觎甚至南侵东扰,等到了寒冬,百姓衣食无靠,战乱不休,一切又将如何?”
“所以我要告诉他们:我会回去!”
“我会终结这一切!”
……
一阵马嘶响起,一匹匹战马被牵了出来。
朱门大开,女子一身利落的骑马装,黑色的大毫描绘着她坚毅而精致的下巴,还有她时刻按在剑柄上分明的指骨,一双曼眸坚定如星,一脚踩上马蹬,翻身上马,突然看向潘崇问道:“老师,庸国可以趁我楚国饥荒之时南侵,晋国可以趁我楚国大水之时南下,就连我们自己人也趁着国内空虚发动内战,您说这是为什么?”
此时潘崇和老奴一直跟随着众臣从室内又走楚,站在廊下,从头到尾,对于芈凰的每一个安排,他都没有发表任何话……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庭院中那株雷击木上,一只朱鸟立在枝头,一双朱红色的眼张望着这人世的黑暗,似乎在静静等待天明之时,一飞冲天。
缓缓收回目光,说道,“殿下,当你无须为谁退让之时,整个天下都会为你退让。”
“对。”
芈凰转过头去,看着他平静说道,“所以我要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守护这个国家,守护所有人!”
跟在身后的养由基等卫士身躯微微一震,齐道,“殿下,这不是您的错……”
“那是谁的错?”
芈凰看着他们反问道。
“这个国家是我芈室一族的,可是国家动乱,难道是下面百姓奴隶的错?他们只是一心渴求衣食安定,从不敢反抗,只要你对他们一点点好,他们就会感恩戴德。”
女子目视前方,冷风吹过她头上的凤冠束起的黑发,马尾扫过她坚定的曼目,顺着她的目光吹拂过整个荆蛮大地。
“既然是我的错,就由我来拨乱反正。”芈凰握住缰绳的手,按住剑柄,最后说道。
“走,下山去军营!”
身后的凰羽卫们全部集结,齐齐翻身上马,大喝:“开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