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却不禁深锁,沉声说道,“我记起父亲在世时曾说过若敖氏一直在想方设法削弱我等氏族势力,当时我想不明白他们是如何削弱的,只当他们的族人占尽了楚国上上下下大小小的官职之便。
可是今日看到这张此消彼张的军事势利扩张图,我方才明白。
此等不声不响,历经十数年间,不断削弱国内其余势力的手段,真是惊为天人。
只是这一切究竟是出自令尹之手,还是驸马之手,还是若敖氏历代先祖早就制定下来这条可怕的分楚之计,蓄谋已久?”
此言一出,在的凰羽卫的将领却默然了。
三年楚庸大战,打的有多艰辛。
死了有多少人,甚至粮草断绝无以为继。
他们比谁都清楚。
可是如今真相比战场上的生死搏杀还要残酷。
养由基捏紧了拳头,“咯吱”作响,依然温声问道,“太女,这些是驸马的手段吗?”
论心智,楚国之内,无人能出其右。
芈凰面色深深,摇头肯定地回道,“驸马仅有二十二岁,从年龄上,这样的手段不可能出自驸马之手。”说此话时,她手中的笔尖落下一大滴墨汁,滴落袖摆,晕染了一整片衣袖她都未曾注意。
成嘉悄然抽出她手中的笔,提醒道,“太女,袖子脏了。”
“谢谢。”
芈凰微微吸气。
她不确定这样的手段若敖子琰在其参政或者成年后有没有起用,但是她一定要找机会确定,否则她日夜不能安寝。
因为潘崇曾对她说起过令尹子般以晋国等北方联军长期牵制她外祖父手中的铁卫军,那么同样的,他们会不会使用同样的方式消耗国内的其他军队,在无形中减除其他氏族甚至王室的军事力量?
自从她嫁给若敖子琰,一步步了解若敖氏的真实实力后,她可以确信他们完全有这样一手遮天的能力,在她父王甚至她也不曾察觉的前提下做下这一切。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当年庸国打到楚国国内,眼见战火肆虐,若敖氏不派若敖子琰,若敖越椒这样优秀的子弟亲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