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师扭头,一双睿智而深远的目光落在被禁军扶着登上玉阶的成得臣身上,缓声说道,“成老,当年城濮之战看来还是没有释怀?”
成得臣扶着禁军的手摇头叹道,“这一辈子啊想我成得臣都不会释怀,除非有生之年,我能亲眼得见我楚国大胜晋国,以报当年之恨。”还要亲眼见到成氏以血当年之败。
令尹子般闻言抬手指着他连连摇头。
“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吧,什么荣辱生死没有见过,这胜败不过兵家常事,你啊听我一句,放宽心,把这些事情交给年轻人。”
潘崇闻言颌首,“正是。”
成得臣一连摇头,十分执着,二人见此也不再多劝,说到城濮之战,也许不仅成得臣介怀,还有人一直介怀,一声如雷的大喊声回荡在三人背后,“驸马呢?驸马在哪?”
众臣面面相觑,结舌回道,“孙侯,驸马还没有来呢!”
三人闻声回头驻足,只见孙侯火急火燎地从战马上翻身下马,一身黑色寒甲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而身后跟着三百铁卫军的黑甲铁骑打马奔来,人还没有上到千人广场,这大嗓门已经吸引了众臣的耳朵,纷纷侧目回头。
“哈哈,说到对晋之战,这十九年,全赖孙侯一家老小守着我楚国北门,让晋人不敢南下。”
潘太师道,众人皆颌首。
孙侯的独子和妻子死在晋人的刀下,人被挂在城墙上示众一月,死后又被弃到乱葬岗,连一个完整的尸身都找不到。太女的母后孙王后就不用说了,因为她的“牺牲”奠定了楚王夺嫡的坚实基础。
孙家的愚忠之名才让楚王最为放心。
“走吧,我们先进去,让这家伙就这急性子,如果不冷一冷,就直接出了郢都回宛城打晋国去了。”令尹子般笑着大手一挥,邀请着众人进殿,三人一同迈入金殿之上。
众臣皆以若敖氏,成氏马首是瞻,见令尹子般与成得臣,潘崇同行,赶紧向他们三人一一见礼,跟在他们的身后汇入金殿之中。
不过众臣十分不解,只是一场外朝庭议,为什么今日若敖氏会如此慎重,就连成老爷子,潘太师这些久不出门的人物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