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城内,许多人尚在美梦之中,就有人带着刑狱司的衙差和凰羽卫将工正府的五位工吏的家全抄了,而且一抄各家抄出来一万旦粮食,和丢失的粮食数目一样。
因为昨日朝堂上芈凰的一席话,忐忑了一整晚才将将有了睡意的郑吏,突然在他的府上听到一阵兵慌马乱之声,然后接着有人带头冲进他的寝室,将他从床上拖了下来,送了他一副大枷锁。
郑吏看着自己双手被锁,顿时心中慌张,却还是压住那份害怕,据理力争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陈晃拱手道,“就凭在你家搜出一万担失踪的灾粮,我就有权抓你!”
郑吏冷冷地看着陈晃,“我大楚的律令,刑不上大夫。不要说你,便是你们成司败来此,也不能对我如何,你一个小小幕僚哪来的胆子,敢如此冒犯于我?”
陈晃眸中精光一闪,缓缓说道,“我奉的是太女的命,太女奉的是大王的命!”
郑吏也不是初出朝堂没有见过风浪的年轻小辈,继续说道,“只是就凭你们一面之辞,就可以定我有罪吗?如果你还不懂我大楚律令,叫你们成大人带着你们一起好好学学,还不给我松绑!”
陈晃顿时面色一沉。
所有刑狱司的衙差面面相觑。
不知抓还是不抓?
一个声音传来,“郑大人好大的口气!”
随着话音,人还没有来到,声音倒先远远地透门而入,端的威严无比。
郑吏略略皱着眉,没有出声回应。
可是此时,郑府的人全部被看押住,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郑府门外,来人一张极为普通的脸,掀开车帘,露出里面身穿凤袍,头戴凤冠的芈凰,缓缓走了出来。
她目光沉沉,看着地上被陈晃上了木枷的郑吏,犹如死人,冷然问道,“郑大人如此熟悉我大楚的律令,哪可知,贪墨灾粮,大王一怒,管它什么律令,都是要杀头的。郑大人可知道我父王的脾性?”
然后沉声命道,“小正子,请父王玉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