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如果出现了灾情,分别是荆门城,随城,鼎城,竟陵还有随城。
为了迅速安置流民,能走水路都走水路更快,今年也是如此,一些走不了水路的,也是尽量赶官道,押运的这一路上,从郢都出发到达各受灾郡县,都极为顺利,但是赈灾的粮食一入了城,就通通发现被调换,银钱还在,十分蹊跷。
暗中偷换的人,要同时对五批钱粮下手,而且又不被人发觉,只能说手眼通天了。”
“也许对方早就下手了,只是没有人说罢了。”芈凰忽然打断他的叙述。
成嘉微微颔首,淡然道,“没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或者说所有负责押运的工正府的人都被收买或者胁迫了,只是公输谨一个人不知道罢了。所以等粮食到了受灾的城镇时,灾民发现是粟米壳子替换的大米,就发生暴乱了。”
他顿了顿,“而且如果不是出了大暴乱,往年估计一直有人在偷换粮食,百姓们吃粟米壳子又没人告发,一些小的动乱早就被压了下去。只是这三年灾害下来,我楚国受灾的群众终于忍不了了,所以矛盾被激化了。”
“矛盾激化?”
芈凰微微颦眉,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太女,百姓以食为天,若是连吃的都没有了,活也活不下去了,自然就会造反,正如若敖子农带人辗压流民,流民以死抗争,这都是贵族和平民之间的矛盾。当这个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只能以流血冲突来化解时,就晚了。”成嘉解释道。
芈凰闻言眸里闪过一丝深思,“如此说来,此事看来已经到了不可调节的程序。”
“也不一定。每个国家内部都有矛盾,只是或大或小罢了。有些矛盾可以自上而下去解决,而有些矛盾如果上无人解决,就会自下而上去解决。所有矛盾总会有解决的方法。”
“那此次如何解决?”
芈凰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就连若敖子琰也没有讲过这样一番言论,不禁好奇地问道,“上还是下?”
“我楚国如今国运正盛,内部虽有矛盾,但还在掌控之中,自然是自上及下去改革。”
“只是如果这样,大王这边就得有人去担待了,毕竟此案牵扯的范围太广。”成嘉缓缓说道,所以他才一直迟迟没有动手,“论杀头罪的,恐怕都能落一大批的官员的脑袋下来,就连公输谨也有监督不力之罪。”
“但是这样一批贪腐的官员,一旦落马,我楚国国力将强胜往日十倍!”
“十倍?”
“是的,十倍!”成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