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既然是人定的,自然可以由人来打破。”
宁缺讶然,躬身行礼后转身上楼。
“小师妹,抄写不专心,今日罚你多抄一本。”
山山在心中默念,她已经知道三师姐接下来会说什么。
果然,宁缺身影消失在楼道后,余帘继续执笔书写,嘴里淡淡道:“小师妹,抄写不专心,今日罚你多抄一本。”
宁缺来到二楼,左手拿着书籍,右手执笔,想要低头抄写,却在起笔瞬间忘记想要书写何物,只能再次看向书籍。
一次又一次,尽管每次都在做着无用功,但他却不曾放弃。
眼见着天色已暗,宁缺已不知自己多少次提笔,又多少次遗忘。
放下手中书籍,宁缺默默在案上白纸上书写:“入楼十七日,日日苦修,却修不到字词入心,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溜走。”
“我曾清醒过,也曾无来由的堕入黑甜梦乡,但它们从未入梦。如果纸面上是虚妄的,为何我能看到它们?如果它们是真实的,为何我不能记住它们?修行,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妄?”
“再上层楼,再上层楼,先前诸般愁,此时具休。”
已经完成抄写的余帘,默默看着宁缺,嘴角缓缓勾勒一抹笑容。
宁缺离开了,与往日不同,今日的他并未晕倒,或许是因为不曾一直看书,故而坚持的时间久些,或许是他已经习惯了眩晕。
莫山山看着案上宁缺留下的字迹,眉头微微皱起。
少女虽不年迈,却也见过当世不少书法大家,譬如王书圣,譬如三师姐,譬如那本由四师兄亲手入墨而书的经书。
这些人书写之风特异,每人似有相同,却又各有不同。
三师姐的字以娟秀灵动闻名,师父的字以狂放不羁流传,四师兄则是丰劲多力,精气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