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大王!”又是一声禀告。“汉中急报,言三日前荆王已拔江陵。战中、战中……”
“战中如何?!”赵政怒喝。反正都是坏消息,他宁愿来利索一些。
“杨熊将军言,战中荆人用雷鸣之器击我蕃篱,又用巫术速将城墙堕毁,我军……”
巴蜀通过长江与南郡相连,武关通过南阳郡与南郡相连,另外汉中通过庸地也与南郡相连。楚军推进速度极快,四日前西陵就被楚军拔下,长江这一路已断;武关道这一路因为楚军铁骑已入白羽城,也被切断,现在唯有汉中与南郡尚有联系。
楚军推荐速度快,攻城拔邑的速度也非常快,但所有军报都没有说明楚军是如何拔城、如何作战的。唯有江陵这边因为兵力不足,从楼上绑绳坠下的杨熊等人和柴蕃内的秦军士卒在楚军攻入城内后落荒而逃,这才把一些细节禀告上来。
听闻雷鸣之器和巫术堕城,赵政双目瞪大,脸色剧变,而后看向跪着请罪的卫缭,卫缭这时也看向他,君臣相顾,都能看到对方心中的震骇。这是两人能想象到的最可怕的事情。
“何言雷鸣、巫术!此畏敌推诿之言,请大王……”赵亥身为将军,最鄙夷的就是临阵脱逃。杨熊是五万郡卒之将,竟陵大败后他逃到了江陵,江陵城破他又从江陵逃出。
“退下。”赵政返身看向群臣,要他们退下。
“大王……”赵亥不解。“杨熊弃师而逃,又弃城而逃,此人……”
“退下!”赵政微怒,他如此赵亥不敢再言,只能与群臣一起退下,明堂上最终剩卫缭一人。
“当若何?”深感危机的赵政想的是迅速崩坏的局势,已经没有力气治卫缭失察之罪了。
“敬告大王,当速遣李信之军从崤函以西渡河,救援南阳。”几日光景,国尉府心中自然早有对策,这也是最稳妥的办法。“再命王剪猛攻邯郸。”
“从崤函以西渡河?”赵政不要地图就想象出秦军的行军路线。
“然也。”卫缭点头。“渡河后从崤塞南下颍川郡入南阳,再则,”卫缭犹豫的看了看赵政,“臣请大王速派使臣以告荆王,愿割南郡、南阳之地与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