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的命令下达了好一会,那个木箱仍不见有什么变化,项燕垂下手道:“敢问大王这……”
项燕扭头与熊荆说话,他‘这’字还未落下,远处突然‘轰——’的一声巨响,炸出一记震天的惊雷,他整个人不可抑制的震颤了一下,脸色顿时煞白。再回头看时,唯见一团白色的烟雾笼罩在夯土墙下久久不散。
到底发生了什么项燕根本不知道。站在他身侧郦且虽然没有掩住耳朵,却将刚才那一幕看的一清二楚:那个大木箱突然迸发出一团刺目的火光,夯土炸得四溅的同时白烟似乎是从鬼蜮里瞬间喷出,把一切掩在烟雾之后。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可那一定不是天下该有的事物。
“敬告大王,”空又过来禀报,“那墙、那墙……”
“如何?”空欲言又止,熊荆直接问道:“未塌否?”
“然也。”空舒了口气。火药宝贵,最后四百五十多发发射药一次性打光,他很是不舍。
“看看。”熊荆举步上前,这时候白烟逐渐散去,木箱附近的夯土应该是被火药炸飞厚厚一层,以至上面的夯土全部震落,坍塌了半堵墙。奈何夯土墙底层厚达十米,虽然坍塌了半堵墙,也还剩下另外半堵墙。
“禀告大王,臣以为或可以水泥封住洞口。”陪同的工尹刀对火药不再陌生,他觉得炸墙和放炮一样,火光烟雾都往洞口冒,如果封死了洞口,效果就不一样了。
“嗯。”熊荆微微点头,然后就是责怪:“那你为何事前不说?”
“臣误矣!”工尹刀连忙请罪,不过这时候熊荆已经踩在坍塌的夯土上,他看后便道:“速速测量,计算炸塌城墙需火药几何?”
项燕和郦且这时候才知道那东西叫做火药。一向严肃的项燕面色一改刚才的煞白,他拿着一块破碎的夯土红着脸兴奋道:“若有此物,天下何城、何塞不能破?”
“咳咳……”熊荆忍住笑意,干咳后故意拉着调子:“可惜啊!此乃不佞之私产,制造颇费,故而数量极少。母后、太傅已将不佞禁足,便有火药,亦不能送至焉氏塞。”
“这!”项燕一开始还没领悟熊荆的意思,等郦且拉了他一下,耳语了一句他才醒悟过来:大王这是要自己带他出塞击秦啊。“大王……”
带大王出塞是大事,即便无事,回来也要被太后诸敖指责;可不带大王出塞,这种叫做‘火药’的神物也许真的不能用于破塞了。且‘火药’如果能破塞,那是否也能破咸阳城?
想到破咸阳城,呼吸急促的项燕顿觉一阵剧烈的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