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军接下来发起敖仓、崤函战役,正常行军大翼战舟最少三天才能抵达最前线项城,另外还需三天时间让士卒充分休整,如此就是六天时间。从会盟到现在已过了四天,决战则是第二天。
“知彼司曾言,秦军驿马夜间不行,一日仅行三百里。”郦且告道。
“若是夜间亦行,可行几里?”项燕再问。
“或行五百里。”郦且道。“若是如此,昨日秦王当知会盟事败,此时令秦军犯我之王命已在路上。上将军,我军不可在此耽搁过久,最好明日便令舟师师项城。”
“明日便要师?”项燕也吃惊了,他以为自己最少还有两天时间。
“然也。”郦且道。“秦军犯境前若能攻占敖仓,秦军或不敢伐我,魏韩两国当更为离心。”
“会盟不成,秦王怎知我军敢先伐秦军?”彭宗问道。“讯报传到咸阳,秦王也不能当日便议定伐楚之策,总要延缓一两日等稷邑消息再至,方出伐楚之令命。”
彭宗不知道秦国是如何议事的,只能以常理度之,毕竟八十万大军的攻伐总要慎重一些。可惜若是别国这自然是对的,可秦国并非如此。
稷邑会盟失败的消息被昌平君熊启压了一日,第二日一早才发至咸阳,今日黄昏时分,在跑死几匹驿马后,消息终于才传到了咸阳曲台宫。依靠水炙之法的赵政胯股上的溃伤日渐痊愈,他看罢来自稷邑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天罗地网之下,荆王竟然遁水而走,跑了。
“荆人铁骑到底是何种铁骑?!”看着匆匆赶到的国尉桓齮,赵政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大王,”桓齮不明所以。“这便是我秦国之畴骑。”
“畴骑?我秦国之畴骑?”赵政有点不相信,李信将荆人的铁骑描述的近乎无敌,他都以为他吓破了胆。
“然也。”桓齮道:“昔年穆公称霸西戎,草原无路,戎车难行,便令大练畴骑,有畴骑数千”
“如今呢?这几千畴骑何在?”赵政急问。
桓齮先是不答,赵政再问时,他方道:“臣已上言之,畴骑难练,非宗室卿士子弟无以成骑,故故变法时尽数废止。”变法在秦国是政治正确,桓齮说完又补充道:“亦非变法之故,穆公之后虽有畴骑,然渐少,后仅数百。”
“寡人知矣。”赵政已恢复平静,他再问道:“若再练畴骑,何日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