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好了,你先下去吧!”
容馨疲倦的摆摆手,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床边绣了一半的虎头鞋,慢慢拿起放到眼前看了看,脱下冰冷的镂空嵌丝护甲,做起了针线活。
一阵风吹来,屋外树影乱晃,透过纱窗映照进来的影子也跟着乱晃,细碎的阴影笼在她的脸上,瞧着有些不真切。
转眼就到了十三爷大婚之日,十三贝勒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丝乐声声,到处都充满着欢声笑语。
不仅四爷和太子爷,就连素来与十三爷不睦的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全都来恭贺新人大婚之喜了,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而此刻,有个落寞的身影正静静立于离十三贝勒府不远处的一颗大槐树下,脸上轻纱遮面,也瞧不清她的容貌。
她手里拿着一枚雕刻着芙蓉的木簪,细细摩挲之后,忽然“啪”的一声,竟生生将木簪折断了。
“姐姐……”身后有人唤了她一声,声音痛苦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没事。”女子的声音很静,静的就像一汪如镜的水面,“我已经将他放下了,只是他到底还是救了小公子,我想还他一个人情。”
“可是这人情要用命去还吗?你是知道的,那种药的药性霸道刚烈,你一个女子如何受得?”
“阿郁,这是我欠他的,也是你欠他的。”女子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澜,“若不是我,他如何会中毒,又如何会屡屡受这腿疾所苦,哪怕拼上这条性命,我也要试着去解了他身上的毒。”
“可即使姐姐你愿意以身试药,这成功的可能也只有三成啊,仅仅三成,值得么?”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这恐怕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了。”
刚说完,正好一个小孩蹦蹦跳跳的路过,小孩生得玉雪可爱,手里拿着一个被风吹得呼啦呼转着的风车。
她轻轻唤了一声,然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糖葫芦来,在小孩面前扬了扬:“小朋友,烦请你……”她从袖子里抹出一个信封来,笑道,“将这个交给雍亲王府的凌福晋。”
小孩并没有接糖葫芦,也没有接信,而是歪着脑袋好奇而警惕的打量着她,“你是谁呀,为什么要蒙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