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自己也有所得利,但这种利于他而言一点都不牢靠,说不定哪一天眼睛一睁就不翼而飞了。
直到皇上可怜瓜尔佳石兰一夜白头,积郁成疾,府上无人照顾小阿哥,又命太子将弘皙重新送入宫中和陈圆一起读书,他的疑心才得以消除。
就这样,众位皇子之间形成奇异的相互牵制之态势,宫中暂时得以保持平静。
……
这天,云光楼。
乌拉那拉容馨刚从年氏那里回来。
因为利用陈圆暗算向海棠的事情办砸了,她生怕德妃不喜,少不得放下脸面,在去正院给乌拉那拉氏请过安之后又去了瑶华阁拉拢年氏,以早日争取到年羹尧,不想却反被年氏抢白了一顿,回来时脸色很不好看。
进屋时,恰好和从里面端着水盆出来的洒扫小丫头新苗撞到一处,一盆子脏水立刻倾倒了她身上,她的双手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肚子,幸好肚子未曾受伤。
她身边跟着的涂嬷嬷当时就劈头盖脸几巴掌扇了过去:“不长眼的贱蹄子,若伤了福晋腹中皇孙,你有几个脑袋赔的!”
涂嬷嬷力气甚大,几乎男人一样,新苗被扇的皮开肉绽眼冒金星,本能的跪倒在地,连声告饶:“福晋饶命,福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来人啦!”涂嬷嬷当即冷喝一声,“将这贱婢拖出去重责三十大板!”
“福晋饶命,饶命啊……”
乌拉那拉容馨心里的气正无处发泄,哪里肯饶,不过她气得也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冷着脸回了屋里洗了澡,又换了身衣服,然后凝着眉头坐在那里。
涂嬷嬷站在她身后替她揉捏着肩膀道:“福晋何等尊贵,何必跟一个下贱的奴婢置气,不高兴打她一顿将她发卖了,省得在跟前碍眼!”
“不过一个贱婢而已,打一顿也就罢了,若再将她发卖了,那起子小人还不知要如何造谣生事,说我待下人刻薄。”
她眉头越皱越深,撑起五指揉了揉两边太阳穴位,突然,她重重的击一下了扶手,眼睛里粹出带毒般的狠光。
“年氏那个贱人才真正可恶,竟敢给本福晋脸子瞧,这口恶气本福晋如何咽得下。”
涂嬷嬷赶紧端了一杯清心消火的蜂蜜水递到她面前:“福晋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哪能这般动气,那年福晋再狂妄嚣张,不过就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像福晋您这般恩福双全的人何必跟她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