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金婵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这件事只是她和主子商议了一下,并未跟金婵说,谁知道她下手这么重,先就将豌豆的嘴巴戳烂了,耳朵也被她撕扯的出了血。
苦肉计演得真自然是好,但演过了,这不是逼着人反水么?
不过豌豆是年府出来的丫头,一向老实可靠,倒不至于真的会反水,但也不能将人搓磨成这样啊!
万一到时向海棠不来,真将豌豆打死了,倒是她的罪过了。
她还没说完,金婵冷哼一声,抢白道:“像这种背叛主子的贱骨头就是打死也不为过,若主子这一次心软了,以后还如何治下!”
年氏手抵着下巴,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脸上似有犹豫之色,又转头看了宝言,宝言冲着她摇了摇头。
她又犹豫了一下,方道:“宝言说的有些道理,刚刚那丫头已经受了重惩,这会子就小惩大戒,赏她三十大板好了!”
金婵也不知最近怎么了,主子有事总是喜欢和宝言商量,也总喜欢听宝言的谗言,必定是宝言这个贱蹄子在主子跟前说了她什么坏话,以至于她不像从前那样得主子重用了。
她是打小陪着主子一起长大的,是主子身边的第一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被宝言这个半路到主子跟前的丫头压了下去。
长此以往,这瑶华阁还有她立足之地么?
她心有不甘道:“主子,这怎么可……”
年氏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好了!就按本福晋说的办!”
她倒不是怜悯豌豆,于她而言,豌豆就是她身边的一条狗,狗就应该对主人无条件的忠诚。
奴为主死,天经地义,更别说只是受一点伤了。
她气得只是,她堂堂年家女儿,竟然被逼的要想方设法来对付一个低贱的侍妾格格。
侍妾格格比府里的奴仆也高不到哪儿去,甚至比得脸的奴仆还不如,在她面前就该微末如蝼蚁,怎么要她费心费力来防备,来对付了?
都怨四爷,他为什么非要那么宠爱向海棠!
虽然,他一连几天来到她这里,可是几天都没有和她在一起,固然是因为她的身体不争气,但也不能让向海棠留在闻雪阁一整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