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这些,老子什么时候可都是堂堂正正的,下三滥、使黑刀的手段从来不用,许昂倒想亲口对本官说点什么,可本官能给他这个脸?将来他再卖了老子怎么办?”
……
安西都护府治所龟兹城,郭孝恪卧病在床,他可真是伤了元气了。
郭孝恪躺在都护府的后宅,只有两名仆妇在旁边侍候着,柳氏与待诏时而过来,坐在一边愁眉不展。
又有不少的都护府的公务递进来请示,有时孩子还哭,一刻不得安宁。
高审行到龟兹后的阴阳怪气,原因也就清楚了,郭孝恪的这股邪气有一半就来自于高审行。
想不到两人在一起共事这么久,一个西州都督、一个西州长史,两人之间一向也没什么嫌隙。
但居然就被一个流徒的几句话离间了,他感到悲哀。
更让他难过的是崔夫人的无妄之冤,居然与自己扯到了一起,这就也对不住她了。
郭孝恪一向认为,崔夫人无认从哪方面说,都算得上女子中的楷模,不要说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就算平平常常的一件过失,也不该与这个女子有牵连。
信是来自于许昂、长安,高审行带着信跑到西州来,那么在长安,这件事又该传得如何沸腾呢?
他躺在床上想,儿媳柳氏拿来这封信,太突然了,如果慢慢地对他讲,大致不会气到吐血。
他怪自己的定力还是差了一些,如今卧病不起,胸口隐约作痛,看来是伤了根本了,那么都护府这一大摊子事,又该如何呢?
最近两日,郭孝恪又吐了血,量虽少了些,但身子更加虚弱。
他对待诏说,“送我回焉耆,不要在这里耽搁都护府的正事。你再替我写一道奏折送到长安去,让陛下或太子再派个大都护来吧。”
待诏和柳氏说,“父亲这可不成,你去了焉耆身边也没个知近的人,我们怎么能放心?”
郭孝恪说,“你们懂什么?在这里乱乱哄哄的,我心不净、又影响待诏,焉耆总还清静些,于我的病有好处。”
柳氏说,“不然,爹你就去牧场村,母亲正好……”
她的话还未说完,郭孝恪的一口血便又吐出来,“孩子,你可真不懂事,我死也不能再见她啊!”
他连许敬宗都饶过了,就怕有人说姓郭的因为在许敬宗手中有短,才不肯放过一个流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