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白炽灯将小小的空间照得如梦如幻, 粗糙的音质也掩不住女歌手的款款柔情。
丰峻的姿势极为标准。标准到何如月觉得自己像小鸟一般轻盈。
她知道这种感受。
这不是初学的舞者能给予的助力,曾经她参加舞会时,只有与国标舞社团的老师共舞时才有这般轻盈。
而那老师, 是国标舞的全国冠军。
一曲终了,二人停在客厅中央,缓缓地收势。何如月望着他, 迷惑地问:“丰峻, 咱俩到底谁教谁?”
丰峻眼中流动着光彩, 他笑了,素来不苟言笑的人, 笑得那样好看。
这国标舞算什么。他那个家族的所有孩子, 成年时都必定会有一场社交舞会, 哪怕孱弱如他,也一样会有国际顶尖的大师来教授舞技。
但何如月应该没有。何如月的舞蹈出自天赋与本性。她是天生跳得好。
丰峻道:“这叫旗鼓相当。”
“你就别谦虚了,我不和你相当。”何如月也不管音乐再次响起, 直接往旁边的木凳子上一坐, 托腮望着他,“你还有事瞒着我。”
“你不也有吗?”丰峻逼近,与她坐在了同一张凳子上。
这是长凳,坐得下两个人。
但两个人若是面对面跨坐着,姿势就很暧昧。
何如月脸一红, 转开眼神:“哪有……”
“我送照片给你, 你完全没有惊讶。你对彩色照片早已熟视无睹,是不是?”丰峻低声问, 语气并不迫人, 反而有一种淡淡的, 沁到她心底的细致。
何如月猛然一惊, 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想越发清晰。
“你是走在时间前面的人,对吗?”她问。
丰峻眼神闪烁:“你也是,对吗?”
这是默认吗?何如月的心脏砰砰地跳动起来,大着胆子问:“我走到了保健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