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得阿尘,小六,乃是吾毕生之幸,已无悔走世间一遭,愿以我心头之血,成小六夙愿,以效天下太平。
小六性情沉稳,担责甚重,愿此生轻快,不为世间所累。阿尘却是叫我最是担心。
此番赴死,实属不得不违,或乃天意。阿尘素不信天,唯恐为此迁怒他人。可需知,物竞天择,本就是强强相逼,岂有我可以吃你,你却不能伤我之理?
阿尘性情太强,岂不知过刚易折之理?只是不愿理会,不想理会罢了。
愿我此去,能叫阿尘反思,究竟何为中庸之道,何为天地法则,若能顿悟,自是再好不过,若不能,也望阿尘多加小心,勿被自己所累。
仅此,奉上。
陈冬青抬头,正好听见伊尘开口:“去他妈的中庸之道,天地法则!”
陈冬青:“......”
她大概可以理解,掌门为什么会选择将这封信藏起来,也不给伊尘看了。
因为它压根就不会听话。
“我问你。”
伊尘转头,问陈冬青道:
“可以为了所谓天下大义,去喝自己兄弟的心头血么!”
陈冬青想想,摇头又点头。
“那我再问你,可以为了所谓隐匿,藏它的皮毛数十载么?”
陈冬青再想想,摇了摇头。
“最后问你,既选择大义,又为何不执行到底,却选择借用我的手,给它自己一个解脱?”
伊尘大笑,几近疯癫:“这算哪门子的兄弟!它们一个个的,究竟又把我当做是什么人!”
陈冬青不做评论。
这件事,旁人实在说不上对错,她也没法论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