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唐攸宁明知故问。
赵成悦看她一身污垢，要多狼狈多狼狈，但是在逼问自己这方面依旧宝刀未老，一百多年没见面了，她还是问的如此游刃有余，不由得苦笑一声，然后伸手扶住了她，求饶道：“我就会自己来你。”
就在他扶住唐攸宁的时候，唐攸宁晃悠了一下，才缓下去的疼痛感一瞬间又全都涌了出来，她现在算是整明白了，只要一在赵成悦身边，她能做的事就只有受伤受伤在受伤，吐血吐血在吐血，感情这家伙是她克星？
她清了清嗓子，道：“你要跟就跟吧，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了，我现在已经是一贫如洗了，穷的叮当响，你在我身上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如果你心里又打什么小算盘的话，我劝你趁早放弃，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赵成悦闻言嘴角抽了抽，唐攸宁这话什么意思？他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么？他听得心里酸溜溜的，追妻不易，他现在脑子里想到的只有这一句话了。
“攸宁，我问你个事？”他边扶着唐攸宁边说道。
唐攸宁闻言皱了皱眉，心想这家伙又打算给她下什么圈套？又看上她什么了，自己真没有骗他，她真的只剩一条命了！默了默，道：“什么事？”
“你觉得我怎么样？”赵成悦用一种很轻佻的语气说出了压在心底很多年的问题，说完就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仿佛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句话的答案，而是简简单单的把它说出来而已！
唐攸宁闻言先是愣了半响，然后就开始没心没肺的嘲笑起他来，说他是不是进入更年期了，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的问这种问题。赵成悦动了动嘴角，虽然对她嘲笑自己感到不爽，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
“满嘴谎话的老男人。”唐攸宁笑够了，才淡淡的总结到。
“满嘴谎话的老男人？”赵成悦闻言就愣住了，顺便把唐攸宁也拦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试图从她表情中看出一些说谎的破绽，然而没有！唐攸宁就算被他拉住了，也依旧面不改色！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沉重声音道：“我很老么？”
他的注意点已经被“老男人”三个字吸引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唐攸宁这句话的重点。
唐攸宁毫不迟疑的‘嗯’了一声，又继续打击他道：“你看，南长风的年龄对于我来说，已经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不止了，可是你竟然比他还要老，而且还不止一两岁，而是差了不知几万岁。你说说你当初接近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先老死这个问题？”
“没有”
赵成悦皱着眉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承认自己年纪是大了点，可是平时极其注重保养皮肤，加之常年带伤，所以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一个实力与外貌不符的病美人，这是之前一个仰慕他的部下亲口告诉他的。他为此还偷乐了好久，什么老男人，和他根本不沾边好不好？
“你嫌我老？”他不甘心又问了一句。
唐攸宁不可置否，表现出一幅确实嫌弃的样子，差点把他气的当场去世，还没等他开口，唐攸宁话锋一转，突然煽情道：“我在乎的，从来都是你的所作所为。”
赵成悦闻言挑了挑眉，一脸狐疑打量着她，这才猛的发现，她的脸被月光映衬得惨白，活生生就像一个白瓷娃娃。很快，对她伤势的担忧战胜了打闹的心思，于是正色道：“先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伤口吧，等会儿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