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喜觉得那位奶娘的死估计是压垮张婆子最后一根的稻草吧。
她记得先前她说过,如今三少爷只有那位奶娘照顾了。
黄家二爷一房,从前应该是极其受宠的吧,似乎都能想象到他们奴仆环绕的模样,只可惜如今夫妇俩一死一失踪,小儿被囚禁,像张婆子这样的忠心奴仆也被打散了,黄府三年一回大换血,估计只剩下她了。
而三少爷身边唯一可靠可以相信的人在今日也没了。
张婆子熟悉的人又离开一位,也难怪她倍受打击。
陈喜觉得自己推测的应该差不离,心里也是为她叹气。
低等下人的生活条件是真的差。
陈喜环视这间小屋。
这里并不透光,而且湿气很重,可以想象冬日有多难熬。
被子虽然厚,但是补丁多,棉絮还乱跑,一点也不扎实。
房里只有一张木桌,上头一个破了口的茶壶和不配套的茶杯,外加被小竹箩筐盖着的一碗杂面馒头,硬邦邦的。
陈喜几乎很难想象在同一个府里生活居然能差那么多。
鱼儿也不禁吃惊,眉头从刚刚起就紧锁着,难以置信。
“这...这也太难挨了,这种地方怎么住人?冬日里一定很湿冷,在我家船上那好歹是暖和的,还能哂太阳,也有鱼虾裹腹,哪里要吃这种硬邦邦的东西,我都不知能咬动不。”
陈喜抬手摸摸鱼儿的小脑袋叹道:“各人有命,咱们走吧?”
鱼儿被摸了脑袋,有些害羞又有些窝心,听话地点点头。
她回头看张婆子,见她依旧瞪眼魔怔的模样,想起若是自己好友出事,那么她估计也得很难受很难受的...
顿时又觉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