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倩姨娘走的当天,天空便飘下了一阵细密的秋雨。
秋雨绵绵,雨打叶梢,瑟瑟风声呼啸,天地之间竟是一片昏暗。
屋外是一阵如同鬼哭狼嚎般的风声,屋内却安静的如同时间凝固了般。镀金的帷幔被拨动,一道暗影绰绰,上下浮动。
不想此时,门突然“吱呀”一声响了。吓得那影子一震。
“夫人?”陶明宏见正在翻箱倒柜的谢氏,眼中露出了疑惑。他皱着眉,看了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皱了皱眉,“你这是干嘛?”
“老爷回来了。”谢氏将手搭在一旁的椅子上,缓缓直起了身。她一只手抚摸的肚子,另一只搭在椅子上的手缓缓握紧,“如老爷所看,我在找东西。”
“找东西?”陶明宏不明所以,“我屋中,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来寻?”他们二人东西都各自为营,她的东西是不可能放在他这间屋子的。
“不过是一张纸,大概是我不小心夹在哪里了。”谢氏垂眸,不去正眼瞧他,继续低身翻箱倒柜。
“你到底在找什么?”陶明宏迈着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就是一张纸……说起来,老爷不是去辅导念哥,宇哥功课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谢氏将胳膊从他手心抽出,试图转移话题。
今日倩姨娘走后,陶嘉念便拉着陶明宏的手,让其教导自己与陶嘉宇。这两人所学的东西差不多,陶明宏便笑呵呵的答应了。
原以为陶明宏会在那方待上许久,谢氏便下定决心,独自来到了陶明宏的居所。
她耳边一直在回荡倩姨娘临走前与她说的话,虽然她觉得很荒谬,很难以置信。但,她起疑心了,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有可能。所以,她来了,她来寻找那个可以说是证据的一张纸。
“他们俩又不是傻子,我只是点了两下,便明白了。”陶明宏这般说道。
其实,他今日去也没做什么,那俩孩子几乎什么都会。反倒是陶嘉念总是问他一些刁钻的问题,弄得他险些回答不上来。只是辅导了片刻,屋外便下起了毛毛细雨。念哥看门外下雨,便让自己回去好生休息。
“反倒是你,什么纸让你这般在意?”陶明宏目光锋利,好似要将她吃掉,“我可不记得你会写什么。”生活了多年,他自然也是了解谢氏一些脾性的。她可不是那些爱写诗词的才女。
到也不是她写不出来,而是她实在没有那感情。她的生活,充满了孩子,家庭。写出来的诗也没有那种美轮美奂的意境。
“老爷这话说的有些岔了。”谢氏弯了弯唇角,“账本,我还是会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