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笙姐姐,你现在说,没人会责罚你。”陶清涵语气有些冷,“但若是,被我们查出什么,就不好说了。关键是,你待在母亲身边这么久……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奴婢……”沧笙抿了抿唇,“奴婢没有隐瞒……就是,那天被大少爷吓了一跳。”
陶嘉念?陶清涵闻言,眉头一皱,“怎么被吓到了?”
“大少爷用弹弓打我……”沧笙将头一低,“吓到我了……”
“只是这样?”陶清涵忍不住脱口而出。
说起来,沧笙的确胆小,自从被倩姨娘装死的样子吓到,之后每次看见倩姨娘她都颤抖。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沧笙猛点头。
“你且先回去吧。”陶清涵摆了摆手,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她也没必要死抓着不放了。
“奴婢告退!”沧笙一听放过自己,立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的步伐很着急,经过帘子时,还将珠帘弄得“哗哗”直响。
琉璃般得珠帘悬在空中晃荡了许久,才停歇。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
“母亲,你为什么要让她带着您身边?”陶清涵转身看向谢氏,“她这般,还没我身边的白银衷心,爽利。”
“可能是因为,从小在我身边长大的吧?”谢氏想了想,笑了,“她七岁时,就跟在了我身边。那时候,她举家前往苏州,不想半路却遭遇土匪袭击。幸而被你大舅救下,她才得以活下来,而她的家人却都已经死了。”谢氏垂下眼眸,眼中溢满了同情,“我见她可怜,便将她留在了身边,一直留到了现在。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那也要找一个衷心的啊?”陶清涵觉得同情不是养虎为患的理由,“您可以将她留在身边,但随便给她个什么职位就好啊。抑或是,将她嫁给个好人家?”
“哪有什么好人家?”谢氏皱眉,“远嫁,我不放心。近边的,又没有合适的……”
“那母亲可曾问过沧笙姐姐的想法吗?”陶清涵追问道,“可曾了解过她真正想嫁给什么样的人?沧笙姐姐与你不同。保龄侯府再怎么落魄,也是个侯府,你也是侯府千金。自然不能看上下人。可沧笙姐姐是奴婢……”
“她在我心中,一直都不是奴婢。”谢氏皱眉。
“母亲……”陶清涵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化为了一丝叹息。她有什么资格说母亲呢?她不也在强迫母亲跟父亲在一起吗?
“既然母亲这么想的,我便不说什么了。”陶清涵笑道,“只是,沧笙姐姐年纪越来越大了,母亲还是早些将她嫁出去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