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秋能够理解,好不容易才脱贫致富,刚要过上好日子却要孤注一掷把钱都扔进一件不知道会不会有成果的项目里,谁都会觉得不安。
沈问秋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从小到大那么会乱花钱,有钱了就拿去买跑鞋买游戏,都不知道省省钱,不然他就能掏出他的私房钱赞助陆庸了!他给陆庸的钱,他可以白给,就算赔了也没关系。但如果是问爸爸要钱的话就不一样了。
沈问秋迟疑地说:“你要是压力太大的话,还是我回家问我爸爸借钱吧?”实在不行,那算他的欠款,不归陆庸的债务。
陆庸拒绝了:“还没到那种地步,叔叔已经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了。”
倒不是出于自尊心,只是单纯认为目前还应付得过来。
陆庸的爸爸考虑了一个星期,陆庸写的计划被他翻阅得边角都有点皱起,上面写写划划,确实是认真看过了。
在下一次学校放假的休息日时,他给了陆庸答复,批准了他的策划,答应以自己的名义,投入目前父子俩手头所有的积蓄去开公司。
但毕竟公司是陆庸拿主意开的,忙活小半年,各种手续要办,还有诸多新业务要操心,还要订制机器,进行调试,联系地方面的人,陆庸忙得不可开交。。
过了初期,沈问秋帮不上什么忙,他还往陆庸那跑就有点添乱的味道了。而且上了高三,课业也一下子紧张起来,高三上学期第二次月考考试名次落下了些,陆庸比他还急,跟他说,让他专心学习,不要操心别的事。
沈问秋知道陆庸很忙,周末不敢去找他,怕耽误陆庸办正事。他隐约感觉到彼此间的渐行渐远,陆庸像是在某个他没注意的时刻长成了大人,而他还是个幼稚的小孩子。
乖孩子就该自觉地不去打搅大人工作。
不找陆庸玩以后,时间一下子变多了,于是空隙时间便又时不时被盛栩逮住一起玩。
就是不得劲。
盛夏的周日。
沈问秋叼着冰棍,吹着空调跟盛栩一起打游戏,他心绪不宁,连打几盘都输,盛栩得意洋洋,他一点也不在意,扔了手柄,往后面一躺,靠在狗狗雪糕的身上,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盛栩撇一眼他,敛起笑,冷哼一声:“怎么?不是跟陆庸一起玩就觉得没意思?你就那么舔陆庸?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对陆庸刮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