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穆娟儿,时不时悄悄转过脸给炎颜吐舌:“这道菜有点儿火大,也不知嫩叶焦了没……这个起锅有点晚了,菜的清香都没了……阿承这手艺呀,跟你还差着好些呐。”
炎颜慢悠悠剥瓜子壳:“火候都是慢慢煲出来的,不打紧,多磨磨就有了。”
那些脑满肠肥的贵人老爷,又没长着穆娟儿这般剔透的心,懂个毛。
到日落西山的时候,打发走最后一波客人,小院终于安静下来。
帮工的几个后生领了这一日的工钱,连厨房院子都给洒扫得干干净净的,勾肩搭背喝酒去了。
毕承把收回的订单尾款,沉甸甸的两代金子放在桌上,看着桌边坐着的两个女子直傻笑。
忙活了两天,一辈子的嚼用都赚够啦!
师父她简直就是颗摇钱树!
摇钱树面无表情,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地啜。
毕承:“……”
穆娟儿:“……”
咋还是不高兴啊?
好叫人担心,好叫人心疼,就是不知该咋办。
炎颜抬起头,落日余晖透过木窗,投在她对面浅黄的粉壁上。
站起身,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今日辛苦了,你俩早些歇着吧。”
从始至终,炎颜就没看过那几个金袋子。
毕承和穆娟儿在桌下碰了碰彼此的手。
炎颜没留意他俩的小动作,微垂着眉睫,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