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宫女、内侍,各个吓的脸色惨白,看着我的模样他们手足无措。
以子时为界,这子时,来的太慢。慢到让人白了头,眉发生霜。
勺园里刀光剑影,血泊满地的影像蹿到我的脑海里,我几乎可以听见金戈铮鸣与嘶吼喊杀。
我的肉身嗤嗤的钝痛,这绝不是药膏的效果,而是从骨髓里莫名发出的痛楚。
可这痛楚又夹杂着痛快,还有充足的希望与充足的失落。
喜悦惆怅极度的不安逼迫的我眼眶生疼,从眼角生出的两根筋线发散到太阳穴再到两臂,我是颤抖着的,轻轻微微的颤抖,很难看的出来。脚下出汗,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黏黏糊糊,晕上了一块块雾气。
那如同丧钟的子时钟鼓从鼓漏冲击而来,这一时,我全身立起的汗毛突然落了。
尘埃落定。
红色的烟花未起。
输了。
可我如同赢了般长吁了一口气,在庭院中的石凳上躺了一会儿,看着朦胧的星星被笼罩在火把之光和硝烟里。
外头的红色街市还不曾褪色。
然而在我的心中,好似万事已然落幕。
我回房躺下,给床边的玫姨搭上毯子,后来也着实的睡着了。
待到天明,拿我的人就要来了。
可我也无话要交待。尖尖鸡已会飞,甜甜猫更是了不得,我在与不在,它俩都能活的很好。
转天一早,鱼肚之白,我就枯坐在殿内等人,等信。
公主府禁卫统领进来禀告:“公主,从昨夜酉时七刻到现在,祸乱还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