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我坐起来,从一个准备好的罐子里取出茶叶,亲手泡了两杯茶,“娘和玫姨试试,这种茶叶不用烹不用煮,简单一泡就别有滋味。”
她们笑着接过试了。
传个膳的功夫,两人哈欠两天,然后往我的床上一靠睡过去了。
嬷嬷们见此状眼中惊恐的望着我,我轻描淡写的说:“怕什么,娘和玫姨累了,让她们多睡一会儿。”
天已黄昏,余晖斜下,院中的花树背着落日,一花一叶成了黑影儿。
太医们先被打发走了,皇后的仪仗队全部窝在下房跨院。
随来的禁军有点难对付,但也没大碍,总之皇后睡着,至少会睡到后天早上,就算有人把她抬走也不济事,昏睡的人理不了事,也主持不了大局。
我嘴角抿着复杂的笑,眼睛不自觉地瞥着天,望着院墙外南衙八卫的檐角。
外头闹起来的时候,夜灯已通明,亥时的鼓不紧不慢的敲响,仿佛一顶大锤要把人骨敲碎。
这一夜,外头喧嚣不止,一队一队的禁卫源源而出,人的脚步通通,马的蹄铁哒哒,号令声震天。无数的火把像是上元节的灯海,把京城映的通明,把公主府映的通明。
随着外头反常的纷乱气息,诸人也如惊蛰后的小虫嘈杂起来。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来请示皇后的女官被我挡回去了两次,第三次是大铁牛舅舅带着一批人马硬闯了进来。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怒吼:“皇后呢!”
“春困,睡着了。”
他吃了一大惊冲到寝殿探了探皇后的鼻息,长出口气恶狠狠指了指我,抱起皇后走了。
我瞧着乌泱泱的人冲进公主府,再冲出公主府,心中波涛起起伏伏而面上冷漠。我扯开了自己的发髻任一头长发散下,踢飞了鞋子,光着脚接着在庭中转。
一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