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声咯噔,“大皇子?”
“是啊。小的跟踪了五日,发现每日下午酉时,晚膳后的那个空当,大皇子就从东宫的小门微服出来,仅有的两个随从中似乎一个是他的骑射师父,然后一行就绕小路往勺园去了。晋王前几日也买了只斗鹅,而今已开始泡在舒雁厅,白天斗鹅,晚上饮酒作乐,做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最妙的是驸马爷,他虽经常往那处钻,可似乎和他们不是一党。”
我捻着宫绦上的穗子,想着前几日李成蕴跟我说的话,心里隐约不安,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你可有探知他们密会在勺园何处?”
“穿过舒雁厅往北不是连着个荷池么,荷池上有个九曲亭,就在亭中。这荷池构造奇怪,水面向来是烟笼雾罩,旁人一眼望去,不细看则发现不了此所。”
“嘿~,斑鸠厉害啊,你是如何发现的?”
“嗐,还不是每次跟到荷池外,就发现几人凭空不见了。我就下水寻找,始才发现有此亭的。”
“那要撑船过去了?”
“水下有条机关暗桥。一转池边夔牛的牛角,暗桥就浮出来了。细细窄窄的,由一块块铜板制成,还能折叠。”
我抬头看了看天,和大伙吃了顿大锅饭,便带着玉立女扮男装,画了个粗眉,往勺园去了。
入了夜的勺园,依旧是车水马龙。
门口一左一右两排咨客有男有女,各个挂着营业性的笑,迎来送往。
安置好了马匹,我和玉立不叫侍应随行,只说首次光临,自行逛逛。
这时候舒雁厅灯光昏暗,另三个大厅主营围棋弹棋,行酒令,和曲坊。
按图索骥摸到荷池边,几个高大的守卫正站在夔牛处提神警醒。
我大大方方说道:“劳动几位带我去九曲亭,今夜与一众约好的。”
领头的那个眼中质疑,拱手道:“敢问阁下姓甚名谁,倒不曾听主人说有新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