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明明单纯又平凡,平凡的近于平庸,就是个十足听话的乖孩子啊。
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我总觉得弟弟在姐姐面前,有一种罕见的温柔和顺从。
至少我遇到的弟弟都是这样。
昨儿傍晚打完了雪仗,巧嬷嬷对我一挥手,我习惯性的把头扎进她的衣襟里,开始咕咚咕咚的痛饮起来。这在雪天,真是一道天然温热的饮料啊。
李益跟在我屁股后看见了,傻笑着一捂眼,绕到了巧嬷嬷背后,从指缝里露着一点点小眼睛笑说:“姐姐真不怕羞,这么大了还吃奶。”
我含糊不清的说:“这不是奶,这是姐姐长高个儿的药。你要不要吃?我把另一边让给你。”
他更羞的往后挪了一步,笑呵呵的等我吃完一起去耍木剑,全程都没往巧嬷嬷呼之欲出的雪白胸脯上瞄一眼。
他白日里疯狂的玩耍为了忘记伤悲,但是晚上躺下之后,还是坚持不住了。又怕哭声惹了延嘉殿上下讨厌,听嬷嬷们说,自己蒙着被子如小牛犊般,哀鸣了半宿。
然后现下,又懂事的,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和我一起拿着软弓在院子里打靶。
后殿里的人把玩闹的我们当风景看,一边吃着糖浆浇蜜瓜一边评价着:太子明理识大体。也顺带夸了夸我。
玫姨轻声说:“嘿,小丫头挺会当姐姐的,带着太子玩的挺好。”
巧嬷嬷也悄声笑说:“是呀,我也正纳闷呢,本以为会耍小性哭鼻子,吃娘娘的醋呢。”
话虽听来,我只是不以为然的笑笑,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阿娘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咝口气:“那看来以前多是秋儿的不对了,菟儿连小的都不欺负,怎么会反向欺负大的呢。”
玫姨一咂舌:“哎唷,您才知道啊。小丫头是外邪内正,大丫头是外正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