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木门楼上挂着“贱市”的牌匾,木栅栏围起的半条街,规制与畜生市场并无两样。
入了贱市街,路两边皆是头插草标的待售人口,有男童女童,有半大孩子,还有一些妇女。他们一个个跪坐在路边,神态各异。大多数的眼神卑微入尘,也有的表情麻木,偶见个别的含有耻辱愤色。
他们无一例外,皆被身旁的贩子向来来往往的客商介绍着。
所用之词颇戳心窝,什么细皮嫩肉捏豆腐,牙口齐整赛骡子,五短三粗如大龟,还有活的下马凳、香的吐痰壶……听到了这,我指着那个烂舌头贩子,怒斥道:“给我抽他的嘴!”
随从壁青连忙劝我:“小娘子,您微服出来,不好生事的。叫别个对您留下深刻印象那就不好了。”
我点点头,认可的看了他一眼。他说的极对,如今行事,定是得慎之又慎。
我转头对玉立说:“你是习武的,替我选些八到十岁的练武苗子吧。条件特别好的,大点小点没所谓。”
她得令下了马,开始对市场上的小女童一个个的摸骨。
摸了几个,还抛了石子叫她们夺,之后领过来一个道:“玉娘子,这个好,骨骼粗肌肉弹,反应也快。”
我点头:“好,壁青你去谈价。”
壁青前去和贩子交涉,这其中的不少贩子,正是孩子的爹娘。
我吁出一口气,摈除掉不适感:“玉立,你继续。”
“是!”
半晌下来,在贱市逛了一个来回,买下了十五个小姑娘。价钱也不高,平均三两罢了。毕竟年纪不大,对于人口市场来说,买家还要带回去养活几年才能得用,所以价格低廉。
将这十五个孩子悉数装上了大马车,带着她们向下一站驶去。
下一站,是新居所,新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