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里一眼就瞧见英气十足的谢冰销表哥。
他叫随从们呈上一樽打着彩结的镀金貔貅,正气朗笑道:“真是惭愧,兄长来迟了,祝贺表妹的铺子开张大吉,日进万两。”
我撅起小嘴:“这也能来迟,可是要罚酒三杯的。”
他哈哈笑道:“方才临时出了趟公差。接人举报,今日渡口处有十艘货船私自贩运珍珠宝石等物。带人去了,原是误会。”
我眨眼:“表哥也在金吾卫当差?”
“是啊,宁远将军只是战时散官。父亲说金吾卫掌京城治安,三六九等大小人事皆能见识,更能锻炼于人。”
“唔……大舅也是惯会难为表哥的。”
表哥乐了,但又憋着笑。
“不在这站着了,既然来了,也要好好消遣一番才是。”于是我引表哥并他的几位弟兄进入棋牌大厅,命小獾儿好生照应着。
好似片刻之间,店内无有一处不热闹。
柜台不停歇的算盘声将生意推上了红火之巅。
上下应对,左右逢源了一整日,直到转天四更才送走了最后一波客。
我等已熬的是眼圈乌黑,精疲力尽。奈何初五有早朝,只得洗把脸梳妆更衣,嗅一嗅提神醒脑的鼻烟,和薛莫皟卓奚他们交待几句,而后星夜赶路,拂晓回宫。
还未到开启宫门的时辰。这也是我首次与诸位臣工一起等候在承天门外。
朔风呼啸,护城河面的冰寒光如剑,已把人冻得了无睡意。考勤官拿着“卯册”,逐个点名,列队的官员听见自己的名字,一一“应卯”。
耳听身后传来着急忙慌的跑步之声,不知是哪位大臣路上耽搁了,现下生怕迟到,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