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由分说过来按我,我连忙伸手示意:“自己来!”
然后我端起那晚药,硬着头皮,吨吨吨的一饮而尽。
真苦啊!又酸又苦又怪!
她们几个看着我直笑。阿秋抿嘴道:“这就对了,知道被人强灌的难受了。”
胃里被这苦汤子刺激,流下的口水拉着长线,还混着药的颜色,又淋在衣裙上。
阿秋过来给我擦着,剥了糖塞我嘴里。好似要多观察我一会儿,生怕我这反胃模样,她一走我再偷偷吐了。
“你为什么要那样?”
她突然诘问我一句。
我愣了一下,知道她在说我冒充歌伎的事。便带着些冷笑回答:“怎么?姐姐是觉得我诽谤诋毁那女子了?”
阿秋表情认真:“若那女子所说为真,你岂不是颠倒黑白。”
“可她说的是假的,我也刚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阿秋不齿道:“你这是碰了运气。虽说你想帮左相家挽回颜面,可若等事实查明,清者自清。”
我扑哧一笑:“如何清者自清呀,若当晚看热闹的人群散了,不出一个时辰,全城都得知道左相家的丑事,并且只会是刚掏的茅坑——越闻越臭。”
“就算事实查明,张贴布告,宣布那女子诬陷敲诈,蓄意设计,你以为民众就会相信了?他们只会说相府势大,掩盖事实,沽名钓誉,富贵不仁。”
我一口气儿,把这话全部抖搂了出来。
阿秋眨了两下眼睛,略略思忖,又道:“出这样的事情,一定与那李家公子行为不检有关,你何必全然将过错的帽子扣到女子头上。相对的和稀泥也好,何必赶尽杀绝。你的一番话,足够使她臭名远扬,就算做歌伎粉头,恐怕客人们也避之不及了。”
我躺在床上慵懒道:“权宜之计啊姐姐。矫枉必须过正啊姐姐。”
她鼻息一叹:“小小年纪,善恶还不能分辨清楚,就先会这等子心术。你若想使坏,定然比其他人容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