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休素来睡得晚又起得早。
这日天刚擦亮,突然听见我东厢门口,洗脸盆直接被扔了的声音……
乒铃乓啷,一阵乱响。再嗡嗡嗡的打着旋儿,直闻那铜盆骨碌个老远。
谁没事扔洗脸盆玩?冬休也不是粗心大意随便打翻东西的人呀。
我迷糊着爬起来,一身寝衣晃到外面。
然后……然后……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圣人?”
我讶异的张大了嘴。
他一身儿常服,满身酒气,双目困倦呆若木鸡,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眼白有条条血丝,像是一夜都没有睡了。
然后他瞪了眼我:“没你的事,回房去。”
然后就径直去了上房,进了堂屋。
我和冬休直惊的面面相觑,赶紧上前劝阻道:“圣人可是醉酒了?您九五之尊,私下来女官的房里,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他用手指戳了一把我的额头:“怎么?寡人小的时候,苏姐姐就常睡在我的寝殿外间,如今为何不可?”
他什么也不顾,直管往后寝里闯。
胶着之际,后寝的门开了。
姑姑已穿好了衣裳,挽了个最简单的家常云髻。匆忙之下,青丝只靠一支钿头钗固定。
姑姑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轻启皓齿:“圣人可是又在撒孩童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