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冁然一笑:“谁人不闻开远马市常有良驹,便过来瞧瞧。不成想,巧遇了。”
我突然觉得谢谢两个字显得有些生分,只逗乐道:“那可要小心了,今儿个老黄历写着专有疯马出没!”
我二人哈哈一笑,再与对方点点头,才掩上车帘,回身坐好。
第一次觉得,心中纵使有了阴雾之地,也可以放晴的这么快!
回来府邸,沐浴更衣。
始才靠在禅椅上缓口气,再握两把白雪,冰一冰十指间的红肿,好能快些散掉淤在皮下的血点。
在地上骨碌那么多圈,反而身上一点擦伤也无。想是曾被力所能及的保护了,而伤到的人,该是他……
于是拭净了手,从药匣里选了一瓶跌打损伤药膏,正打算着人送到念奕安房里时,响起了扣门声。
我麻利儿的将药瓶掖进了袖里。
冬休开门,放进来一脸耍宝的鹿呦鸣。
“你猜,今天宫里有什么新事?”
我压着眉尾,提起眉心,阅读着他的表情:“怎么,像是有了喜事,但又喜的不够彻底……难道,贵妃有孕了?”
他的眼睛一闪光:“哎哟你真能猜!不过只对了一半,不是贵妃,是乌昭容~”
我的心里一震,松快的一震。
说话间他已经入了茶席,在不同的茶罐里挑了一味渠江薄片,就着落地大窗,琉璃白雪,烹一壶茶香。
可霎时间,却莫名将眼前之人,看作他人之影。
我使劲闭了眼睛,用力到睫毛都快扎进了肉里。再睁开,才发现是真的看错了,又觉得有些遗憾。
「此情此景,茶匙轻曳,化作腕间清流。公子尔雅,润于杳杳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