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
倭堕髻梳的柔软自然,单向一侧俯偃,正如娘娘此刻慵懒闲适的倚在月牙凳上。
画师在一副颇大的画布上浓墨重彩,尽心把皇后娘娘的样貌跃然于纸上,绘影绘声绘出她崭露头角的温柔来。
爱使女人温柔,尽管这爱有虚假。
皇上安稳静坐在一旁,近来下足了血本,花费大量的时间,乍看去,像极了一对恩爱夫妻。
他对皇后暖言暖语道:“以前咱们画过帝后朝服像,如今再为梓童画一幅日常留影,这事已在寡人心中揣了好多年了。”
如是无聊的静坐本该打起瞌睡,可皇后依旧精神奕奕。因被皇上含情脉脉的目光包围,脸颊也显得绯红。
从臃肿渐变成丰腴,从受冷落到备受关注,幸福中的女人,气质转变的很快。
只不过这一切假象,很快就要随风远去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假的太久,大脑已经自动受到催眠,几乎叫人误以为这真的是一份温馨画面。
我晃了晃脑袋,从这气氛中醒来,启口道:“启禀圣人,皇后娘娘。今日这最后一剂霄水丸送到,愿娘娘服用后容颜更盛,圣心永隽。”
他们的目光纷纷抛来。
皇上先启口:“梓童,先把药服下,再慢慢画,不着急。”
皇后巧笑着拿过那五枚药丸,一颗一颗的以水送服。手上的戒指映着光束闪耀着,刺人双眼。
我说过——“不好嚼的,里面的药粉会染了牙齿。”
她求美心切,便十足听话。
待她服用完毕,我和皇上对视了一眼,以作示意。我看见他的眼中有一种力量正在腾云驾雾,比阳光还要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