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把球踢给了苏姑姑,我只觉得大可不必。
此时若是恩准了她,那么公主院中其他宫人岂不是要争相效仿。若是暂缓决议,放情绪即将失控之人回去,没准被逼急了再做出些傻事。
不如就折中一下。
我弯腰对周贵妃耳语了一番。
贵妃点点头,认可了这个决策。于是断然拍案,大声说道:“大胆奴婢,你今夜当值,擅离职守,藐视宫规。且诽谤主上,罪加一等。着二十板子,暂压内监,明日交由宫正司处置。”
上来的守卫利索的把她拖了下去,极快的,外头响起了清脆的行杖之声。只听她惨叫了两声,便好似被堵上了嘴般,只剩下嗓子中展不开的低沉呜咽。
贵妃好不容易端起来的架势已然卸了,她嘟着小嘴,摇了摇头,眉宇神色间又恢复成了心思单纯的模样。
只悻悻的口气:“柳阿嬷,知会宫正司一声,给她安排个去处吧。”
柳阿嬷答道:“是。不过——,这大公主的事儿,咱们还是少沾惹。”
“她亲娘还不叫她住自己的承香殿,把她扔去了公主院。圣人更是不准她出席任何宴席,又从旧年开始,连公主院的门儿都不让她出了。自己老子娘况且如此,与咱们何干!”
我疑问道:“这大公主年龄几何呀?”
柳阿嬷用着市井俚妇传闲话的神色说道:“十岁了!圣人十七岁大婚那年怀的她,一开始真可谓是千般娇宠,万般呵护。”
我扬眉眨眼:“那现在为何这般模样?”
柳阿嬷撇嘴:“都说啊,是胎里带的!”
随即她赶紧摆手捂嘴:“莫提了!菟姑娘也莫提了!这在宫里也算一件忌讳。”
我心中龃龉,“胎里带”,“都说是”?
绯闻这种东西,越是偏重于倒向一方,答案往往越不足为信。
原本离元月十五越近,我应该越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