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宇回想起立府那年,他忙着战事,日日在书房对着沙盘推演,下人来请他赐院名,他正在沙盘上排兵布阵,满脑子都是东西南北,便顺口敷衍地冲书房门口之人道了句“以东西南北为园即可,其余待定。”
他撇了一眼下人,对方欲言又止,可他彼时在沙盘前忙地焦头烂额,左右急切地走动着,哪有精力操心这等小事,不耐烦地又问了句“有个疑问?”,那人便忙咽了口口水退下。
如今想来,那几个院名是没甚雅趣。连那李安泽的院子用了个“竹渊居”,自己的这么气派的家产,倒是相形见绌,被他比下去了。
他抬起手臂勾住沈忻月的脖子,将她往他身前一拉,玩笑道:“本王彼时是打算着,等王妃进门,而后按王妃的喜好来改。”
沈忻月被他结实的臂膀一勾,鼻尖紧紧贴上了上官宇的颈窝,额头在他下巴上磕了下,她吃痛,闷闷地“呲”了一声。
闻得上官宇的话,她揶揄道:“是么?王妃对王爷果真如此重要?大婚当日,要赶人走不愿一起躺的,是谁?明明就是因个旨意娶了人,勉强掀了盖头就对人爱答不理的,后头还讥讽‘王妃当初嫁与本王是因母妃遗旨,后悔了罢?’,又是谁?”
她手抬起,往上官宇脸上轻轻拍了拍,笑道:“王爷的脸疼不疼?”
上官宇抬起下巴,反抗道:“呵!第一日连名带姓吼我的,是谁?整夜抱着我,喝醉了就亲我的,是谁?我病中就撩拨我、勾引我的,在我眼前脱个精光的,又是谁?”
沈忻月被他的一番话吓到目瞪口呆,她从上官宇颈窝中支起身,狐疑地看他。
她承认,她早就被他吸引住。
她记得第一次与他进宫那日,他玉冠高束、蟒袍加身,风朗俊秀的翩翩郎君,从屏风款款而来,剑眉星目,眸光幽深,似是一束光照在他身上,使她无论如何也挪不开眼睛。
那气质与面容,无一不是她心中如意郎君的模样。
那日她心跳地像要蹦出来似的,还差点本能地往他那细腰上扑了过去。后来,凡是看到话本子里的男子,她都不自觉会与上官宇比较一番,都觉得他们比不上上官宇。
甚至,某日梦里,她还与话本子里一般,与他唇贴唇亲在了一起……
故而,上官宇先前多次说她夜里睡着便抱他,醉了又亲他,她都能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