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真认为那梦是真,而是一闭眼,便是那锥心刺骨的画面,沈忻月在他面前,绝望地,悲痛地,颤颤巍巍地自刎而去。
不亲眼看到她平安无事,他放不下心。
他搂她腰间的手,力道大了几分,他说不是,南巡没事。
梦中画面在眼前缠绕,那失去沈忻月的无力感,强大到无以复加。
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沈忻月的担忧更增几层。上官宇双目朦胧,语气哽咽,委实与平素的模样天差地别。
她抬手捧住他的脸,急急道:“你这是怎么了?回答我啊。”
她探究的、焦急的眼睛,似一只护住幼崽的麋鹿,水润润的,蔓着惊慌。
他叹气,如实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离开了我。”
“你故去”这样的话,他说不出,特意换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
沈忻月疑惑地问他:“你是因为这梦回来的?”
上官宇点头道算是吧。
这回答使得沈忻月哭笑不得。哪有因为一个噩梦就不务正业,丢弃了南巡正事的。
她宽慰他:“梦都是反的,我好端端的为何离开你?我说过你不负我,我不负你。你怎又开始不信我了吗?我不走的。”
上官宇一怔。
果然,这小傻子,那“离开”,在她听来就是字面意思。
偏巧水眸澄澈,誓言旦旦,倒教人不好解释了。
上官宇扯扯唇角,终是压下了那股难受的哽咽。
是梦,是梦,并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