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甚寒。
随他越来越往下落,身子似乎被别的东西狂热地吸着通身热意,变地越来越冷。
坠落了许久,突然不知谁问了他一句:“你若有三长两短,她将如何自处?”
“她”?
一句话,如盘古开辟出浑沌天地,他脑中渐渐侵入几丝清明。
自个若因她而离去,那爱哭的小姑娘不知又要躲在哪个无人的角落蹲着,咬着自己的手背,压抑着声音,一个人哭到泣不成声。
罢了,笑起来那么美的人,怎能让她哭啊?
哭起来,真让人心疼。
他从浑浑噩噩中醒来,面上扑来一人,惊喜地问:“泽儿你醒了?”
他扯出笑,然后转了转眼眸,寻找想见的人。
母亲看穿了他的心思,拍着他的手,悄声道:“没事。都好。”
他感激地点头,看到双鬓斑白的父亲在母亲背后偷偷抹了眼角的泪。
他不孝,父亲的生辰,他又让他生了气。
没多大一会她就娉娉袅袅地朝他走来,只瞥了一眼也看得出,是大哭过一番的模样。
都多大的人了,不是都成家了嫁人了,怎还是那样爱哭?
她故作轻松地笑着问他:“你醒了?”
眼睛一如既往明明亮亮的,像小太阳一样,总是让人想将一颗心浸在里头去。
就像每回她生气他又迟到了那样,嘴里怪着他,看见他手中的小玩意又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