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忻月抬手唤来巧蓉,以上官宇听得见的声音道:“这是王爷亲手做的,你小心些收着‘珍藏’起来。回头用些绸缎裹住,省得积了灰。”
巧蓉一听“裹住”,再看主子递给她的丑东西,心下立刻了然——是要她收起来,眼不见为净。
主子喜欢的东西从来没有遮起来不看的,越是喜欢,越是放在显眼的地方,以便时时瞧着。
上次主子得了一个十分珍贵的双面锦绣空山望月的屏风,就安排她置在她的摇椅旁侧,看书间隙便望上两眼。
她连忙认真点头,配合沈忻月道:“主子放心,奴婢定会将它遮地严丝合缝,不让风透进一分。”
沈忻月眼底噙笑地满意点头。
上官宇手中动作未停,就这么保持着微微倾身至桌案的状态,黑沉的眸子顺着狭长的眼线往侧面一滑过去,轻轻撇了一眼旁侧的人。
她的满眼得意就这么被他尽收眼底。
上官宇鼻腔中无声地轻嗤了一嗤,负于背后的一只手捻了捻手指。
他哪能不懂他的小月儿今日的心思?
她不就怕他在这国公府内借题发挥么?
方才听得她唤他“云璟”那一刻,他心中自然是激荡无比。
可她那僵着脖子看也不看他做的纸鸢的小动作,还有那微染粉红的耳尖,已经全然将她的小心思出卖地一干二净。
他记起他说要给她做个独一无二的蝴蝶纸鸢时,她眼中期盼的模样,犹如落进了满天璀璨的繁星。而看到他拼出的模样后,又变成了乌云蔽日。
他心知自己那东西今日是飞不起来了,到时候该她真的失落了。
且,她还费尽心思劝了他三次,给他讲什么鱼的美好寓意,什么徽州嫁娶的婚俗,最后还睁眼说瞎话欲珍藏他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