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的掌柜亲自来替几位上茶,又语气恭顺地一阵招呼才退下。
沈忻月端起王妃架势敷衍一番,这才松了挺着的肩背,塌下身子支起半边脑袋抱怨:“为了见你们,我可是连走带跑地急忙到了的。等了你们半天,一见面,你们就嫌弃我。”
白展轩接话道:“你用得着连走带跑?你家那马车,四匹马就拉你一个人,怎会不快?话说你那阵仗也太大了吧,你看看门外成堆的侍卫,啧啧啧,翊王殿下可真是财大气粗。”
沈忻月白他一眼,故意委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爷不让我一个人出门。”
她想起从西园出来后上官宇让她带着侍卫时那一脸严肃的神色,就差威胁她说都城到处都是刺客了。反正她也惜命,让带也就带着。
苏叶姝喝了口茶,牵住沈忻月的手,神光聪慧的丹凤眼看她,心疼问:“你身子好了吗?我前日到都城就要来见你的,我娘不让,说你小月子里不宜见人。”
沈忻月反握住她,微笑道:“好了,不碍事。吃的好睡的好,还养了些肉起来。”
二人又就着此事聊了些寻常婚后生活与几家都城贵女近日的新鲜事。
苏叶姝可惜道:“李三姑娘怎就嫁去做了个侧妃?虽说也是个皇子,可她的出生,完全可以当个正妃啊,六皇子、七皇子均未婚配呢。”
沈忻月说:“是陛下赐婚。”
苏叶姝扯嘴:“难怪呢,那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抢人、废人、诛心可不就是他最会么。”
沈忻月捂她的嘴,低声道:“你说出来做甚?无端给人把柄。”
她知道苏叶姝对他祖父被贬黜流放之事耿耿于怀。
正是因为苏叶姝孩童时一代名将的祖父被贬黜,当了个校尉驻去了西北,苏家势微,都城拜高踩低之人不少,对她冷眼相待,嘲讽交加,从小她便深知力量是何物,仇恨是何物。
她的父亲本是无比傲娇之人,因祖父年事高被贬而气滞不顺,加上亲妹妹郦妃失宠,一直郁郁寡欢,去年撒手人寰,临终还盼望她与母亲回去外租家过清清静静的日子,苏叶姝这才离了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