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然这个二儿子的皇子妃,怎还一心向着母家宁远侯府?
哦,他竟是忘了,宁远侯府一干人等早就与二子紧密连在一起。
不仅是宁远侯府,二子辖下的吏部那头,昨日尚书才递了折子将今年文官考核和秋季科举考试制度定下。
他随口叫来常侍李安泽提意见,那第一次接触官考和科考的李常侍都能看得出,吏部今年的作为漏洞百出,比起往年敷衍不少。
莫不成,这二子要在朝事上动手脚?开始拉拢一些人员作为他的手下之兵?
二子和二皇子妃入宫那日他特意去复宠郦妃,颁下旨意让郦妃之父回京待任,本就是要给赵皇后和他夫妻二人一点警告,让他们清楚后宫与前朝紧密相连。
结果呢,这二皇子妃竟然又来宫内兴风作浪!三人这是在作何?是当他历安帝昏庸不知事事,要结党营私,准备他身后之事不成?
他还正值盛年,压根未想如此快立储。
他们这就开始觊觎起他的位子了?
怀疑和愤怒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再那么容易从心中清除干净。
历安帝的失望之情又增了一分。
他声音淡淡地明知故问道:“皇后从何处听得翊王向翊王妃下跪之事?”
陈淑然身形一抖,在赵皇后身后怯生生答:“陛下,是、是妾身告知母后此事的。”
历安帝的声音继续没有任何情绪:“二皇子妃又是从何处得知?”
陈淑然答道:“妾身是前几日上街听得坊间传言,城西百姓都在传,翊王殿下在联和巷当街朝翊王妃下跪,求她原谅。”
历安帝“哦?”了一声,然后问:“何时之事?核实与否?”
陈淑然答道:“约是一个月之前。妾身只是听得传言……”
上官宇冷哼一声:“本王王妃素来怕热,本王与其自受父皇封赏之日起便直去了山中避暑,未曾去过什么联和巷,何来当街下跪一说?本王王妃素来爱慕本王,哪舍得本王不要颜面,用刚好全没多久的膝盖跪在三伏天的地上?二皇子妃,空穴来风之事也能拿来作为手段,扫本王颜面,害本王血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