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大亮晶晶的眸子,不解地问:“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只能穿自己的衣裳?”
大夫说:“这病就是源于你现在身上的衣裳,你是不是一穿上就发疹子了?”
沈忻月乖巧地点点头。
但是她对大夫的话似信非信,又说道:“可是这是小花还没穿过的新衣裳啊。”
大夫捋了一把胡子解释道:“不是衣裳新旧的问题,是这衣裳用材的问题。你啊,是不能穿这粗葛布的,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穿粗葛衣了!大概二十年前,老夫也遇到过一个病人,跟你一样的情况,所以我敢保证你换了衣裳就会好。你们是天生身娇体贵的富贵命呢。”
沈忻月抿着嘴,怔怔地看了会大夫,而后闷闷地去穿上了自己那半干的衣裳。
她不是不信他的诊断,而是不信他说的“富贵命。”
她分明穷的不得了。
大夫见小姑娘穿了衣裳又回了堂屋,守在那油灯下,便继续说道:“你的事方才李老三说过,你是离家出走的。看你的穿着打扮,你是都城里出来的吧?明早我送你回城去,你给的诊费剩下的便作你的路费吧。这里啊,不属于你。你穿不惯,吃不惯,还会成为李老三他们家的麻烦。”
闻言,沈忻月小小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楚。
她不傻,大半天的遭遇就足以让她明白,没有钱,没有爹的庇护,她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成。
离家的时候没想太多,就想离开那个恶继母和两兄妹,可饿了一天后,她就害怕了。
跑出来容易,回城去不易。
她的钱全用完了,若大夫不送她回去,她只能留在这乐村。
她虽然喜欢这里,却又在这住不惯。
和白日那秋高气爽的风景全然不同,一到晚上,周围到处黑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