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小花的粗葛衣裳一上身,沈忻月就觉得不对劲。
她身上突然变得又疼又痒,不到一刻钟,便奇痒难堪。
年幼的沈忻月没有男女大防的概念,她走到那刚刚给少年诊治完的大夫身边,撩起衣摆就问:“大夫,我肚子上好多疙瘩呀,是得了什么病吗?你给我看看啊。”
大夫和少年闻言望来,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近在眼前的小姑娘白花花的肚子。
肚脐边,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痣点缀在雪白的肌肤上。
那痣像雪地里落下了一颗红珊瑚,红的越红,白的越白,美地相得益彰。
若是一般的小姑娘,身上长了疙瘩,应是先去寻个女子查看的。
可沈忻月三岁就没了娘亲,还常常遭受继母虐待,妇人的关爱对她而言,历来就是虚无缥缈,所以她从来没有依赖。
她没有去找小花的娘亲,而是直接找到了大夫。
于她而言,两人没有多大差别,都是陌生人。
而大夫,更能带给她希望,她病了,大夫能治病救她。
大夫见小姑娘满眼焦急,连忙替她诊脉,诊完后又端起油灯拉她到房间的角落处,背着少年细细替她查看了一番。
最后下结论道:“这是‘葛藓’。”
沈忻月张大圆溜溜的眸子,满脸不解:“我不懂,能治好吗?我会死吗?”
稚气的问话使得大夫哈哈大笑,他将油灯放回原地,在她淋湿后擦地半干的头顶上轻轻揉了揉。
他笑着说:“小姑娘别担心,你不会死的。这病好治着呢,幸好你刚发痒就来寻我,否则还有你痒地呢!你去穿上你自己的衣裳就行了,记住,你现在只能穿自己的衣裳。我再给你点止痒膏,不消两日,你就会好的。”
大夫说完话就转身去收他看诊的东西,沈忻月跟在他身后,小尾巴似的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