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人这几次说浅不浅、说深又不深的缘分,恐怕也就是到此为止。
思及此,离裁缝从手腕处取下一串香木佛珠,轻轻放在沈忻月手中,神色哀伤地道:“夫人,这串佛珠是我在东真最灵验的寺庙里求来的,虽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但是是可以带来好运的。我现在将它送给夫人,祝愿夫人早日否极泰来。”
沈忻月止了哭泣,怔怔地看着离裁缝,接过她的佛珠,顺手也取下自己头上一根发钗作为回礼。
她什么也没有讲,眼里含泪,睫羽湿润,慎重地将发钗放在对方的手中,朝着离裁缝点了点头。沈忻月眸子里感激的神色离裁缝看得清,离裁缝默契地没有拒绝她的回礼。
彼此对视一会,仿佛完成了一场匆匆的告别。
沈忻月由着婢女扶起身来,背影落寞、脚步虚晃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离裁缝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那远去的窈窕身影摇头叹息。可怜见的人儿,这才成婚多久,就被人休了……
她弯腰,从地上拿起来自己来时怀中抱着的那个布料包,迈脚欲走。
“这位夫人,劳烦您随我走一趟。”
一句东真话阻止了她往外走的步伐。
——
三月底,本就没有冬日的东真进入炎夏,闷热的海风从荣岛四面吹拂,烈日当空,热气腾腾。
不知是因为暑气渗人,还是因着噩耗来临,皇宫宫殿内,东真皇帝和皇子及朝臣们火气旺盛,吵地不可开交。
“臣下早就说过大鄢不可小觑,三殿下你非要去招惹,现在好了!他们要派兵来交战,我们东真虽然有些火炮,可是比起那大鄢算个什么?算个什么!胳膊你还能拧得过大腿?啊?你当大鄢那帮人吃素不成?别的不说,那皇帝六个皇子,各个均非平庸之辈,其中有个皇子五年前就打过突厥、鞑靼,你呢?不过胜了区区爻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