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润从容答道:“翊王殿下主张以辅国大将军尹将军为主力,只派三万兵,以辖区内四州——江州、郢州、徽州、象州——供应全数军饷。可,以微臣所见,兵太少,且这四州虽然地势相接,疆界相连。但是恐怕难以配合恰当,使得军事后勤上互为呼应。”
见历安帝还想继续听,顾以润继续道:“江州州牧贪污腐败以死谢罪后,按信报,郢州已经有异动,这两州州牧背着朝廷与东真有勾结。偏偏徽州和象州州牧上折子弹劾尹将军以权谋私。朝廷这边若不派军饷,尹将军恐怕……统一不起来四州州牧保障后勤不说,甚至连一州的都拿不到。”
“方才顾爱卿为何支持周恒带兵去江州?周恒此去,岂不是更分尹世宏的心?”
顾以润回道:“臣认为,翊王殿下正是要周将军去刺激尹将军。周将军才带一百个士兵,并不能说明什么,可若是有心之人要挑事,这便是一个绝好由头。”
历安帝捋了一把胡子,未置一词。
片刻后,他略有感叹道:“翊王此举太冒险了。”
顾以润答:“陛下,不破则不立。”
历安帝问:“你以为他如此便能达目的?”
顾以润闻言抬眸一看,看不清历安帝的情绪是喜是忧。
顾以润并非擅勾心斗角之人,这时候站不站翊王,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但若此计谋成,于大鄢而言则可永绝后患。
他诚实道:“臣不知,但臣期望殿下成功。”
历安帝嘴角上扬,这人倒是有趣。
若换旁人,知他有意接受上官宇的建议,就是看他的面上,也定是夸他儿子善谋、表表信心一番。他倒好,前面还在帮上官宇说话,后面就连他能不能成都不知晓。
“准了!你回他。”
历安帝将密函丢回御案,果断说道。
真正能上战场的就这一个儿子,他要如此,便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