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暄后,柳惜宁讲了许多和上官宇年少时在草原上的过往生活,最后撩起左臂的袖子不无遗憾地开口:“王妃有所不知,当年为了阿宇我这里才受了些伤。这段时间在王府养着,阿宇送了不少药,可每逢雨天还是会犯疼的。”
既然她已经掀开袖子,沈忻月也不得不为了表示关切,命人扶着走过去查看她的伤口。
她的手指摸着柳惜宁那光洁手臂上几根粉红的印记,不解地问道:“你的疤痕还很明显,没有用白玉膏吗?”
没有女子不爱美,一旦留疤,都会想方设法除去。
可是柳惜宁的伤口几年时间过去,却仍然还很狰狞。
她可是位高权重的柳将军之女,且是独女,全大鄢都知道柳家人爱女如命。
民间用白玉膏祛疤,而这药方是来自宫廷,只要柳家开口,宫里的白玉膏唾手可得。
况且,还有送药的上官宇。
有些奇怪,沈忻月心中有丝异常的感觉,这疤,似乎没经过特意处理。
柳惜宁摇摇头,脸上有些沮丧:“自然用了,效果不明显。当时踏踩严重,骨头都裂了。”
沈忻月下意识“嘶”了一声,倒吸一口气。
“啊……骨头都裂了?很疼吧?”
她摸摸自己刚刚康复的膝盖,只是轻轻磕伤而已,已经疼了将近一个月,柳惜宁骨头都裂了,岂不是痛入骨髓?
柳惜宁来乐苑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获得沈忻月的同情。
她朝沈忻月勉强笑笑,道:“疼的,足足养了三个月。第一月惨不忍睹,好在阿宇每日来替我换药都十分小心,阿宇那时候看起来万事混不在意,没想到也有温柔的时候呢。王妃有所不知,阿宇年少时可不像现在,嚣张跋扈地很。”
沈忻月眼前冒出上官宇沉着脸给自己涂药时候的样子,原来,他在别人那处也有那样温柔的时候。
她抬眼看了一眼双目含羞的柳惜宁,哦,原来他俩才是早就相知相许。
沈忻月的嘴紧紧抿住,下颚绷成了一条线。
这一小小的动作落在柳惜宁眼里,她撇过脸,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轻轻一笑。